鲛人泪成珠

幻想或美好或扭曲的关系
书写着我脑海里的爱情

白雪之上(摩根x阿尔托利亚,混传说)

生命就像行走在白雪之上。

无论如何总会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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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完了,大不列颠将迎来灭亡。这是命运,亦是历史的戏弄。
不管她多么努力,不管她如何强大。她都不可能改变这一切。
啊,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摩根激动得双手发抖,她想,亚瑟的王国就会毁灭了,毁在她和自己的孩子的剑下。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亚瑟,你很后悔吧。呵呵呵。”摩根坐在窗前,将自己及地的金色长发抚至胸前不停地抚弄着,她的手穿过金色的长发从上往下梳。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的双手不再以大的幅度颤抖。

从城堡的窗户往外看去,人们皆都行色匆匆。年幼的孩子即使疲累到哭泣大人们也不会停下,骑着高大骏马的骑士们却鞭打着自己身下的朋友去往人们逃离的方向。
男人的脸上沾着鲜血,女人双目无神麻木的向前行走。有人在路上晕倒,挣扎着想要站起,最后却永远的躺在了地上。没有人向死去的平民落下一滴眼泪,他的亲人们简简单单的收拾好就继续赶路。城堡里的仆人一个个携带着财物偷偷溜走。所有的人都在挣扎,所有的人都在逃离。

没用的。
他们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大不列颠的毁灭早已是定局,无论逃往何方,命运都不会放过这些身上还残留着神秘的人。

啊。战争已经笼罩这里,红龙的头颅将被斩下。她亲爱的孩子,莫德雷德,将会替她完成夙愿。
她轻抚自己金色的长发,在黑色的城堡中,她不停地发出尖锐的笑声。
路上的行人匆匆离开,马上的骑士向死亡奔赴。无人打理的城堡布满灰尘,杂草丛生。尘土在飞扬,奔波的人越来越少。
已经过去很久了。
久到她的儿子——亚瑟的侄子高文的死讯传来。

她知道,这个故事即将落幕。
于是她哼着歌,脚尖垫起,用舞蹈般的动作在城堡内轻轻跳跃。她的身姿柔软而美丽,她的动作优雅而轻快。
布满灰尘的衣柜被打开,一件件华美的礼服被拿出。她变出镜子,将那些华服穿上又脱下。
这件太俗,这条太艳,这个看上去不错,但颜色又显得她太老……
她不停地挑选着,务求每一个地方都完美无瑕,甚至连自己脸上的黑色面纱她都精心做到最好。
最后她选了一条蓝色的长裙,上面有着金色和碧绿的花纹。
她喜欢这条裙子,这条裙子的配色让她想起了亚瑟。摩根将自己的脸埋在裙子的布料之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金色的长发四处散乱。

在战场上。骑士们互相厮杀,他们都是曾经向亚瑟王发誓并将国家托付给那个看上去过于小巧的国王,并坚信这位国王可以给他们带来和平的人。
现在他们视对方为敌人,毫不留情的将剑插进敌人的身体。
最后这些人都成为了尸体,他们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和活力。
血流成河,尸山血海,一副人间地狱的模样。
然而摩根她只是小心的提起裙子,要绕开那些所有可能会让自己看上去不完美的事物。
一个美丽的女人孤身一人出现在战场上,这样的情景让人惊讶。但更奇怪的是,所有的骑士,所有的人,他们仿佛都没有看见摩根一样。他们依旧在不停的厮杀,不停的厮杀。

而摩根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亚瑟啊~亚瑟~我亲爱的亚瑟啊~你在哪里啊?”明明摩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法师,明明只要用千里眼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可她就是想去找,她不止一次的想:亚瑟要是看见了自己肯定会非常的吃惊吧。不知道她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美丽的表情呢?

啊啊啊~光是想想就非常的开心呐。

终于,她看见她亲爱的亚瑟了。周围的骑士渐渐都死去了,摩根安静的站在那里,从上往下看着阿尔托利亚。
摩根不喜欢这个名字,她更喜欢叫她——亚瑟。
她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一切,看着莫德雷德如何向阿尔托利亚质问。看着阿尔托利亚将圣枪刺入莫德雷德的身体,看着莫德雷德用那把圣剑砍伤阿尔托利亚,看着她们——两败俱伤。
这一切都让她心情愉快。
当然,如果没有那什么该死的盖亚和圣杯什么的就更好了。
阿尔托利亚闭上又睁开双眼,她流着泪发誓,痛苦不堪。
摩根用千里眼看见贝狄威尔已经向阿尔托利亚赶来,她知道该自己登场了。于是她悄悄离开这里,准备好一切。
她在湖中看着贝狄威尔两次想将圣剑扔下却又离开,直到他第三次来到湖边圣剑才真的坠下。
摩根迅速的伸出手,接住圣剑。接着她离开湖,来到阿尔托利亚身边。
她跪坐在阿尔托利亚的头旁,问:“我亲爱的弟弟呀,为什么你离开了我这么久?”
阿尔托利亚睁开眼,平静的看着她说:“摩根,我们又见面了。”
“对呀,亲爱的亚瑟,好久不见。”摩根说。
谁料阿尔托利亚深深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也许还不算太久。”
摩根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对方了,又想起之前的盖亚和圣杯。笑着说:“看来你见过我了?”
“……没错。”阿尔托利亚半垂着眼,说。
摩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问阿尔托利亚:“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的确有。”阿尔托利亚和摩根对视,那碧绿的双眼好似摩根佩戴过的最美丽的那颗祖母绿。但那眼神中的光彩却绝非珠宝可以比拟。
“我并不想质问你,又或者劝解你。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阿尔托利亚虚弱的说,摩根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摩根,你愿意替我守护大不列颠吗?”摩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黑纱之下的面容模糊不清。阴沉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像来自地狱的魔女。
突然摩尔根发出一阵狂笑,她向阿尔托利亚大吼:“你说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哈!!!你居然问我这个毁了大不列颠的魔女——愿——不——愿守护大不列颠!亚瑟啊!难道圣杯将你变成了一个爱做梦的小鬼吗?!!”
阿尔托利亚只是平淡的看着摩根,她说:“我并非开玩笑,而是我相信你会守护好大不列颠。”
摩根的狂笑戛然而止,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阿尔托利亚。说:“那你倒是说说,凭什么?”
阿尔托利亚回答道:“若我说,这只是我个人的请求,可以吗?”阿尔托利亚现在看上去又虚弱了一些,每说一句话都意味着生命的流失。
摩根看着阿尔托利亚,阿尔托利亚亦和她对视。阿尔托利亚终究离开了视线,她闭着眼,不停的喘气。又像自言自语的那样说:“总有一天,大不列颠的人们会忘了我。大不列颠会迎来毁灭也会迎来辉煌,我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人代替我继续看看大不列颠。”
摩根没有说话,她的身体消失在空气当中——贝狄威尔回来了。
阿尔托利亚向贝狄威尔交代了后事,她现在太虚弱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事实也是如此,她活不了多久了。
阳光照在阿尔托利亚的脸上,她的眼睛看向虚空,那是摩根消失的地方。
在贝狄威尔看不到的地方,摩根看着微笑着的阿尔托利亚,她心爱的阿尔托利亚在无声的说着什么。说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摩根过了很久都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绝不是“我爱你”这类荒诞的臆语。
摩根看着躺在树下可以说奄奄一息的阿尔托利亚,她对自己说:你亲爱的亚瑟即将去往阿瓦隆,从此以后这个在世界上你再也不能找到一个如她一样的人了。

在微笑里,在阳光中,她闭上了眼。

摩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忽然她笑着变换出许许多多人物的形象:薇薇安,怡妙,荒地女王……
美丽的精灵们手捧鲜花,她们围绕着阿尔托利亚,摩根娇笑着走出,她笑着问:“我亲爱的弟弟啊,你为什么离开我那么久?都不回来找我呢?”
贝狄威尔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可是躺在地上的那位王却再也不会睁开眼,不会碧绿的双眼看着她,也不会拿起圣剑为她而战,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阿尔托利亚这个人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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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第一次见到阿尔托利亚的时候,阿尔托利亚看上去不过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骑士。
那时候阿尔托利亚绕开许许多多的人到她的面前对她说:“美丽的小姐,我叫亚瑟。亚瑟·潘德拉贡。我是您的弟弟,将会是大不列颠之王。”那时候摩根第一次正视了自己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
[什么嘛……居然是个女人。]一开始摩根并不开心,看见阿尔托利亚时她总是皱着眉头。摩根不明白为什么同为女性,阿尔托利亚却会越过自己成为大不列颠的王。
她觉得后来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放心,阿尔托利亚向她发誓,阿尔托利亚对她说:“我以骑士的荣耀和自己的生命向您发誓,我——大不列颠之王——亚瑟·潘德拉贡。我的剑绝不指向你,我的剑永远为你而战,这誓言——至死不渝。”
那时候她说她是亚瑟,所以她和其他人一样叫她亚瑟。只有在极偶尔的时候,她一个人孤独的呆在那黑色的城堡里时她会出神。在许多个沉寂的黑夜里,她想:坐在卡美洛的王位上的那个人,是我的妹妹,是大不列颠的王。是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而向自己发出誓言的那个骑士,是亚瑟·潘德拉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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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诗人口口相传亚瑟王的故事,学者们乐此不疲的探讨这个人的存在。
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女性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名为大不列颠的土地上,她会永远的看着亚瑟王的故事流传下去。
直到自己生命终结。

大概已经过去很久了,摩根她在原野上看着生机勃勃的大不列颠。突然回想起阿尔托利亚无声的说出的那句话,从前她总是忍不住想: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却一直没有得出答案。
她现在游离于世间之外,不老不死,明明应该是非常孤独的存在。但在经历长久时光的之后,她的心不但不像从前那样被仇恨和痛苦占据,那颗激荡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从前总觉得没有亚瑟的世界肯定无聊得想让她毁灭掉,可现在她开始期待未来。因为在遥远的未来里,在那神秘力量的指引下,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再一次见到她。

一个人的生命就像是行走于白雪之上,必然会留下痕迹。而那痕迹又将随着时光的流逝,随着白雪一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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